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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们正在玩森林探险游戏。单小红 供图
户外运动自主游戏开展有一段时间了，虽为自主游戏，但实际上并不“自主”。区域由教师设定，环境材料由教师布置和投放，游戏思路也多是教师的想法。幼儿在无形的框架下玩着“教师”的游戏。要从“教师的游戏”转变为“幼儿的游戏”，教师的游戏理念转变是前提，适宜的支持策略是关键。
苏霍姆林斯基说：“如果你想让教师的劳动能够给教师一些乐趣，那你就应当引导每一位教师走上从事研究的这条幸福的道路上来。”但一线教师往往认为做研究又累又苦还很高难。通过实践我们发现，讲述“游戏故事”是教师比较喜欢、乐于接受的一种研究方式。
我们所讲的游戏故事，是教师站在幼儿的视角，观察、记录、分析幼儿游戏的过程，其中包括一个或多个游戏情景或游戏问题，展现的是幼儿解决问题的过程，以及教师支持游戏深入开展的过程。教师在观察时用文字、图片、视频等方式记录下来，然后将游戏中有价值、有意义的过程，用讲故事的方式呈现出来。在这一过程中，教师能更深入全面地解读幼儿，审视自己的游戏组织方式，不断反思对幼儿支持的适宜性。幼儿也在教师营造的支持性游戏环境中更加愉悦、自主，游戏中展现出更多的勇气、坚持和创造。
观察：练就发现本真儿童的眼力
游戏故事是对幼儿游戏过程具体、真实情景的记录。教师需要对每次游戏仔细观察、真实记录。幼儿有价值的游戏情景往往稍纵即逝，不可重复，因此，教师必须有敏锐的观察意识和观察能力，将随机观察与有计划观察结合起来，灵活运用。
玩高空漫步的幼儿修建了“滚筒路”，为解决摇摇晃晃的问题，他们分别用了绳子捆住、空竹顶住的方法，但都没有成功，最终使用木板垫底才解决问题。这种游戏问题解决的过程，是教师不能预设也无法预估的。这就需要教师随时随地关注游戏开展的过程和幼儿的游戏行为，并及时捕捉。
小车区新投放了两辆“大龙车”，长长的车身可供4个幼儿一起骑行。只有单人骑行经验的幼儿，如何应对合作骑行的挑战?教师准确预测到新材料会引发新问题，于是开始有目的地跟踪观察。果然，幼儿在骑“大龙车”的过程中，因为不能统一协调动作，出现了种种问题。有幼儿抱怨，有幼儿放弃，有幼儿想办法……最终大家终于找到顺畅省力的骑行方法。由于教师有目的、有计划的观察，幼儿与新材料互动的过程被完整记录了下来。
游戏故事，让教师习惯了观察，也增强了教师的观察意识和观察能力，确保从游戏中准确获取有价值的素材，让幼儿的学习过程全面完整地呈现出来。
分析：打牢解读幼儿的基本功
观察和记录游戏故事，是为了更好地研究和支持幼儿的学习。游戏故事中的文字、图片和视频，真实还原了幼儿的游戏现场和游戏过程。教师能利用图片的呈现功能和视频的定格、回放等功能，反复观看、分析、解读画面内容，在更全面、科学、准确地了解幼儿的基础上，不断审视支持策略的适宜性，不断修正对幼儿、对游戏的原有认知。
在魔幻滑梯游戏故事中，指导教师困惑于幼儿的玩法缺少创意，执着于爬上来滑下去，总是“随意玩”。业务干部提出问题：幼儿是怎么“随意玩”的?请具体描述两到三种幼儿“随意玩”的方法。这种“随意玩”有没有价值?
带着问题再次观看视频，教师有了新发现。游戏中有两个刚升入中班的小女孩一起玩“倒爬滑梯”游戏。30多分钟的游戏时间里，两人一直在助跑、攀登、摔倒、掉下去的过程中不断循环，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攀登，可以说是“屡败屡战”。她们的玩法并不新奇，但她们坚持不懈的品质非常可贵。同时，在不断摔倒的情况下，她们不断尝试：起跑线能不能再远一点儿?助跑速度能不能再快一点儿?手臂拉拽和双腿蹬踹的力量能不能再大一点儿?
游戏故事中的这些场景，彰显着幼儿的学习与成长。指导教师在反复观看、分析的过程中，改变了对幼儿“随意玩”的认知。
游戏故事，练就了教师分析解读幼儿游戏行为的基本功。教师从游戏故事中幼儿的想法、说法、做法，甚至每一个表情中，读出了幼儿的原有经验和发展需要，为下一步有效支持幼儿的游戏打好了基础。
引导：提升支持幼儿的能力
观察幼儿、分析了解幼儿，是为了更好地支持幼儿，让他们的潜力在游戏中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。教师在游戏中的前期观察和了解，让后期的支持策略更加适宜、有效。教师结合不同的游戏情境，探索出情境创设、材料支持、玩伴带动、任务驱动等8种支持策略。
“动感秋千”游戏区里，秋千越荡越高，很多幼儿经常从秋千前跑过，很容易撞到。“怎样避免撞到?”教师巧妙地将问题抛给幼儿。幼儿提出可以修建围栏。“修建什么样的围栏?”“用什么材料修建围栏?”一个个启发性的问题，引导幼儿自己在园内寻找材料和工具，他们甚至到搭建乐园寻求帮助。教师的“语言引导法”成功了。
“对战区”的幼儿喜欢玩敌我双方的“对战”游戏。在研讨“对战区”的游戏故事时，我们发现幼儿并不是简单地用材料投来投去，而是不断变化方法，让自己的队伍取胜。发现这个特点后，教师再次组织游戏时，有意识地在计划和分享环节，引导幼儿思考：今天的对战游戏中，你用了什么方法赢得胜利?请给自己的方法取个独特的名字。“游击战”“闪电战”“地形战”等战略应运而生。
教师采用情境创设的支持方法，有目的地引入一个具有感情色彩、生动形象的具体游戏场景，进一步调动了幼儿的主动性与积极性。
游戏故事，是一种观察记录方式，也是一种研究方式，更是一种思维方式，它让教师更关注游戏，更关注游戏中的幼儿和他们的学习。
(作者系北京市顺义区石园北区幼儿园园长)
作者：单小红
